【二人花】这么远,那么近(后篇)

后篇超长啊!说只有后篇就只有后篇,就是这么有信用 ( • ̀ω•́ )✧
BE 大写的BE 大大写的BE 过程很甜,结尾很虐的BE 请防雷
一月写了两个长篇,通通结尾了!开心(∩_∩)而且都是自己特别想写的,写完约会组时,就感觉世界好像缺失了一块,好啦,二人花也写完了,世界无盼头了(虽然还有一个别致的黑暗脑洞)←_←
这篇文涉及少许历史,无考证过,只是简略地查过一点资料,有错见谅。
大学这周也合格了!撒花!!这篇就当是送给自己的礼物吧!

谢谢看文!
(5)
男人换了他额头上的毛巾,若不可闻的声音答到道「安政六年。」
「怎么死的?」
「你饿了吧?我做了粥,我去端来。」
男人叫大仓忠义,是幕末志士,安政六年病死狱中。他星星点点地交代了一些皮毛,余下的只说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不应该再停留在这个世上。」丸山吃了口他做的粥,淡淡地分析。「除非你有未达成的心愿。」
丸山的伤口愈合得极快,不到一周,便可以偶尔下床活动。当他把手伸向柜子里的酒瓶时,大仓神出鬼没地出现在背后,冰箱的门打开,冷气呼呼地吹在他身上,大仓不做声地阻止,因此他手里的温酒往往取而代为温热的高钙牛奶。
大仓对一切现代化的事物都充满好奇。他会站在开放式厨房扯着嗓子向卧室里安静看书的丸山询问烤箱的用法,听说能做那么多听都没听过的食物,两眼放光,欲言又止地坐到丸山旁边。
「蛋糕好吃吗?」
丸山沉默。
「先生喜欢吃吗?」
丸山点头。
「我做给你吃好吗?」
丸山面无表情。
「真的可以吗?可是我不会做,你会做吗?」大仓兴奋地身子扭动前倾,目光炽热,期盼着盯着他。
丸山自然不会搭理他,沉默很久过后,他终于消失在房间。
丸山看完一本书,大约觉得口渴了,勉勉强强地扶着墙,取了杯子,打开冰箱,准备倒牛奶。
看着牛奶在微波炉里转,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劲,他皱着眉,试探地取出酒瓶。
桌上摆了两个一大一小的杯子,冒着热气。他坐在桌前,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喉咙里久违地感受到火辣辣的刺激。
天都黑透了,厨房里才传出点动静,丸山躺在床上警惕地屏住呼吸。
真的是一个鬼影都没有。丸山嘲讽自己的敏感,转身又睡过去。
连续好几日,大仓都没有出现。丸山开车从超市买东西回来,路过一家蛋糕店,鬼使神差地进去买了两个草莓蛋糕。最终蛋糕过了保质日期,乘着每早绿色的垃圾车离开了。
他安然养伤,这段时间虽无任务打扰,但也没有闲着。也许是大仓消失的第五日,丸山刚提着琴盒从外面回来,就闻到烘焙和咖啡的香气。
大仓面颊上有面粉,有模有样地给蛋糕裱花。
「你回来了!我做了草莓蛋糕哦。」
丸山从冰箱里打算拿牛奶,原来侧边放满的牛奶现在一盒也没有了。他余光瞧见垃圾桶的牛奶纸盒,转身接了杯水。
「蛋糕和咖啡更配。」大仓倒了煮好的咖啡,分好蛋糕,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迟到的草莓蛋糕最终还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喝着咖啡吃到了。
「好吃吗?」
「嗯。」
「我在蛋糕店里呆了5天跟专门的师傅学会的,他们做的速度都很快。」他的语气里的自豪透着些许委屈。
丸山点头,什么话也没说埋着头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
「味道不错,很有天赋。」大仓很满足地大笑起来。


(6)
「牛奶没了。」丸山边剧烈地咳嗽,看着倒挂在横杆上的男人说。
男人从单杠上落下来,歪脸满是期待。「一起去买?」
丸山穿着黑色短款皮衣,宽沿帽遮住半张脸,若有所思地站在冷冻柜前。
「这个红鲑怎么样?看起来很好吃。」
「不要。」
「为什么?我见你的手机挂满了鲑鱼的挂饰。」
「我的朋友是鲑鱼。」
丸山推着购物车,随手拿起旁边的鲔鱼放进车里,掉头就走。
「竟然有鲑鱼味的起司!我要吃!」
「你能不要张口闭口都是鲑鱼啊?」丸山冲着空气大喊,惹来周围一群家庭主妇的注目。
「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鲑鱼啊。」
丸山很郁闷地沉默,紧张地用余光瞟了一眼不知情的群众,慌慌张张地拿了几盒鲑鱼起司,忽视大仓的放声大笑。他几乎可以脑补出大仓笑得弯低了腰,笑裂了帅哥的形象。
大仓似乎对料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准确来说是对有关吃的一切都感兴趣。他采购了一大堆食材和器材,心满意足地每天在厨房里捣鼓研制新菜单。丸山枪伤痊愈后,基本不再受大仓对锻炼和饮食的严厉地管制,吊挂在单杠上,屏气冥神,又或者是窝在鲑鱼形状的布艺沙发中看书。
然而,安然的日子只是表面现象,丸山频繁出门,大强度地锻炼身体,闲置许久的琴盒在某一天终于随着他出行。
大仓坐在餐桌的另一头,舔了舔沾满牛奶的上嘴唇,垂着眸,低沉着声音说「我们今天吃寿喜烧。」
丸山咳嗽着端着空盘子和玻璃杯放进洗碗池,一声不响地提起琴盒离开。
时候恰好卡在上班高峰期,丸山戴着黑色小圆帽,黑色墨镜,穿着黑色大衣,立领遮住下巴,他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上班族里面提着擦得锃亮的琴盒显得及其格格不入。
电车经过立交桥时,他远远瞥见一片墓地,掂了掂手中琴盒的重量,挤出人群下车。
丸山取下墨镜,拿起刚刚被他撂倒在地的警察的名牌和无线电对讲机,又扒了制服换上,戴好口罩,才顺利地离开停车场从正门刷卡进入,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9楼某间办公室的门口。
对讲机突然响起紧急通报,女声焦急的通报着「全员警备!全员警备!」
丸山皱眉,不动声色地持枪闯入。
满脸风霜的中年男子抱着头,蹲在实木的办公桌底下,带着哭腔向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的某处求饶。
大仓撅着嘴,保持着方才翘着二郎腿的姿势,诧异又心虚地愣盯着丸山。
男人见穿着警察制服还持枪的丸山进来,立刻哭天抢地地大吼着命令丸山。「有不明歹徒抢了我的……」
枪在半空中悬浮起来,男人发出惊悚地惨叫。
「先生,你不要生气,我就是知道所以想来吓吓他,警告一下他。」
丸山收好枪,上前夺过悬在半空的枪。大仓乖乖地躲在他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听说你在找我,警部?」
「你是?」
「我是来告诉你上次毒品交易中造成毒枭惨死,毒品消失真正的幕后凶手的。」
「你怎么会知道?」
「警部,不要轻信任何不费功夫得取的消息,这只会害了你。」
「你是那个杀手?有什么事情好商量,你们黑帮内部我也不想参与,你要是能给警方一个交代,我们自然不会深究。」男人毕竟多年摸爬滚打经历过血腥,很快从大仓造成的灵异恐怖中脱离出来。
丸山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轻哼,把枪扔给大仓。大仓默契地抵着警部的后背,迫使他站起来,阴沉地声音说「这是给你的警告。」吓得警部打了个激灵。
丸山十分潇洒地打开大门,面色惊慌的数名警察涌进来,他趁着乱消失在走廊。

(7)
丸山不知何时换回自己的衣服,戴着口罩,提着琴盒,站在四条大桥底下,河岸旁枯黄的草坪上,这几天气太冷,鸭川结了一层薄冰。
「150年前的京都是什么样的?」
大仓侧目看着他的侧颜,后脑勺的一撮头发不安分的立起,柔化了眼前人所有的戾气。
「那个建筑没有变过,当初是一家招待达官贵人的艺馆。啊,对面那个是剧场吗?这个也没有变过呢。」
丸山闭着眼睛,凛冽的寒风拂过面颊。他踩着木屐,在暮色中从小酒馆出来,踏着的木屐与石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大仓站在石桥的另一端,倚在树上含笑地看着他。
丸山睁开眼云淡风轻地问「你说我是教书的?」
「说是教书也实在太委屈你的才智……」
「你呢?」他捂着嘴,痛苦地咳嗽起来。
「我也不过是区区的一名倒幕志士。」
「我们怎么认识的?」
「大约是你密谋出洋留学之时正是我痛失发妻之时。」
丸山笑出声,远远的一对鸳鸯惊得转了方向。「我是趁虚而入?」
「是我仰慕先生许久。」大仓垂着眼,眼神里蕴藏着道不尽的幸事,嘴角噙着的笑牵出跨越时空的涟漪。
很久他才缓过神,提议性地歪着头询问「我家应该就在附近,要去看看吗?」
「不了,太冷了,回家吧。」
“回家”大仓品味着这个词,歪脸堆满了与季节不符的春意满面的笑容
自从大仓的出现,丸山每回完成任务后,也没有再流连各个酒肆店家,两人相处的时间及其之多,即使是远程任务,大仓也会不顾反对跟在丸山身后。
在一次任务结束之际,大仓站在目标身后,像背后灵似得幽怨地盯着丸山持枪的手。丸山眼神无光,丝毫不动摇,踩准时机,对准目标的心脏放了两枪。
子弹穿过目标的身体打进大仓的心脏。丸山收好枪,又止不住地咳嗽,身形晃动两下,毫不在意地忽略大仓生无可恋的表情,离开现场。
这次的任务是在东京,原本丸山早早定了新干线,任务完成后,又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晃,到天色阴沉才钻进一家连锁的烤串店。丸山要了一个单独的包间,大仓似乎是见到要吃饭了,抛去方才的置气,满是新奇的东张西望。
丸山把菜单递给他,抿着唇像是隐忍着不舒服,低声说「你之前不是一直抱怨在外面吃饭的次数少了吗?」
大仓欢快地点头,瞎点了一通。这时他才顺着昏黄的灯光注意到丸山的脸色。
「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感冒了?」
丸山摆手,眼袋浮肿,眼圈乌黑,毫无血色的唇瓣,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
「你这几天是不是难以入眠啊?最近每晚都听到你翻来覆去的。」
丸山并没有老实交代他已经近半个月无法正常入眠,往往靠药物作用,才能保证几个小时的睡眠。
陆陆续续地上菜,大仓的心思也就完全放在食物上,这个话题也置之不理了。

(8)
自从从东京回来,大仓时常有点心神不宁,神经兮兮地彻夜守在丸山身旁。
一个深夜,大仓热了酒递给他「我预见你躺在停尸间,胸膛剖开,心脏被取走。」
对方陷入沉默。
「希望你有预知能力吧。」
双方都知道的如果复仇势不可挡,那么死亡也是必然中的一种可能。
相较之下,丸山十分淡定,按部就班地生活,只是再也不接任何任务,潜心锻炼,而且跑遍了大半个京都的古书店,淘了一堆国内外的古书,大多都是幕府末期的杂谈史料或是中国古代的医书。
丸山半夜睡不着就靠着床头捧着古书,孜孜不倦地读着。为了读懂中国的医书,还十分刻苦地一遍查着字典,一边逐字翻译。
大仓卧在窗边的贵妃椅上,这是房间里最为格格不入的家具,他跟丸山学会上网以后,暗戳戳地刷丸山的卡买的。他扯过一本全是中文的书,头疼地抱怨「这是什么鬼画符啊,先生看的懂吗?」
丸山点头,抬头看向窗外,此时下起淅沥沥的雨,黄豆的雨点打在隔壁一户建的天棚上,发出规律地滴答声。昏暗的灯光包裹着大仓,丸山久久地盯着,直到大仓坐到床旁边,指着书上划着重点标记的地方,像一个好奇宝宝似得问他「这段做记号的是什么意思啊?」
丸山看了一眼他拿的医书,愣住半响,声音苦涩地说「君がため惜しからざり命さへ長くもがなと思ひけるかな。(幽情一夜求长久,为爱不惜抛死生。)」
大仓似乎受了触动,好久才恢复正常,发出爽朗的大笑活跃了气氛。
丸山的失眠是愈来愈严重了,身体明明在大强度地运动锻炼,脸色和精神状态完全是风吹欲倒的架势。大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以往的禁酒令也不再严守,反而在入睡前,殷勤地热了满满一壶高度数的清酒端给丸山,期待他能借着酒劲入睡。反复实验几次,成效都不大,两人经常守着书和大仓必不可少的夜宵支撑到天明。

(9)
丸山的脾气也随着身体的恶化变得恶劣。他可以长时间不搭理大仓,无论大仓说什么做什么,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会恶言相向,这时,大仓就甩锅立誓不再做饭,黑着脸消失,留给丸山一个独立的环境。
偶然一个清晨,又是一夜未眠,他忍着咳嗽对着镜子悉心刮掉青色的胡渣,一抬头,大仓不知何时回来的,倚在门前,新奇地瞧着他的动作。
「这是什么?刮胡子的东西?好厉害!」说着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
丸山猛地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刮胡刀不小心刮伤皮肤,沁出血珠。大仓欲上前帮忙,他捂着嘴摆手拒绝,一边往后退,一边扯了毛巾捂在口中。再拿下来一看,触目的血沫沾染在干净的毛巾上。好在大仓没有看见,他手疾眼快的握成一团,捏紧在手中。
「你回来干什么?」他从浴室出来,坐在书中间的床上。
大仓满脸疑惑,张着嘴可怜兮兮地撒娇,「怎么还在生气啊?」
丸山露出嫌恶的神情,说着恶毒的话语接二连三地质问他。「你找的人叫什么?」
「吉田松阴。」
「我们长得一样?」
大仓点头。
「笑话!就凭长相?你凭什么认为我是你要找的人?」
「你脖子后面的痣。」
丸山从鼻腔里发出冷哼,「怕是你第一次遇见时闻到我吃过的肉香吧?」
大仓急红眼,咬着下唇欲要反驳,就被丸山打断。
「你喜欢他?」
大仓老老实实地承认。
「我呢?」
大仓瞪大眼睛盯着丸山憔悴的面庞。「你和他不一样。」
「你倒是也知道不一样,即便我真的是150年前那个人的转世,你现在是什么?游魂?饿死鬼?」丸山丢了一本书扔向大仓,书穿过他的身体应声落地,响得耳膜发痛。
大仓捡起书,一声不吭地放在床上,退了一步,消失在丸山的世界。
丸山长叹,倒在书海中。
害怕一件事的最好方式就是彻底不要这件事,这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感觉最安全的方式。他不知道何时在哪看到过这句话,现在真切地体会到这份痛苦的重量。

(10)
丸山根据史料记载的遗址寻到当初关押过大仓的监狱,现在已经是京都刑务所,他隔着护栏仰望水泥色的建筑,天空灰压压的,扯着他的喉咙发紧。
在外围站了半刻钟,只觉得手里的琴盒前所未有的沉重,他坐上电车,经过同样的立交桥时,又注意到那块沉睡在城市中的墓地。
也许是他的脸色太过难看,一个伶俐的小姑娘站起来给他让了座,丸山摇头道谢,短短一句话说完气都喘不上来。
丸山落了车,凭着极好的方向感,来到大仓提过的他曾经的住所。旧所也是面目全非,不知道那家伙看到有什么感想;他接受新事物的能力这么强,应该在这个大千世界生活下去没有什么问题。
丸山漫无目的地绕了一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才转向这次出来的真正目的地。
从电车出来,隐隐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电梯,刚巧门合上,里面隐隐绰绰站着个男人。丸山当作晃了眼,摇摇头离去。
京都今年的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回暖几天,突然连续下了几天小雨。丸山收好黑伞,钻进一栋楼房。
他像以往一样沉着脸,摒着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坐在电梯里朝外面望时,突然就看到在东京吃的烤肉店的招牌和当时与大仓的对话了。
「这个是什么符号?」
丸山低头看了一眼菜单上招牌旁边的符号,「无限大。」
「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
「我们的故事无限大。」话音刚落,大仓就大声笑起来,拍手称赞立意新颖。
丸山持着枪,一路扫射,像每一部动作电影中的明星,毫发无损地来到大Boss的房间。
大Boss还是一袭红衣,临危不乱地坐在办公桌后面打量着丸山这个不速之客。
「没想到你来得这样慢,真是高估你了。」
「哈,怕是再不来就没有时间了。」
「我很看好你,一直在等你。」
丸山费劲地扯着嘴角笑笑,手上的枪口依旧对着男人。
「大家都是混这条道的人,应该有专业人士的解决方法,可是……」他痛苦地咳嗽,啐掉咳出的血。「这次我想换一种方法,算是赎罪吧。」
男人放声大笑,「看这幅样子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现在想要洗清自己满手的血污你以为还来得及吗?」
丸山苦笑,在子弹出膛之前哑着嗓音说「警察马上会来,你先老实休息会儿。」


(11)
待丸山醒来,入眼的是亮白的天花板和刺眼的阳光,以及熟悉的那张歪脸。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仿佛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先生,你醒啦。幸好你是晕在家附近,我已经看了新闻啦。」大仓兴奋地表达着喜悦。「是我错怪你了。」
丸山全身如骨碎了一般疼痛,嗓子也哑的无法说话。
「水。」
大仓取了水,熟练地喂他喝下。
两人再无沟通。丸山陷入高烧,迷糊不清地说胡话,偶尔清醒的时候,眼神放空,静静地等待什么似得。大仓求着磨着甚至命令丸山去医院,他都不为所动,毫无反应地数着剩下的日子。
再次高烧不醒,迷糊地喊着大仓的名字,出乎意料地力气抓住他的衣领。
「我之前看了一部电视剧,主人公可以强制使游魂成佛……」接着声音弱不可闻的小下去,「若是现实中也有这样的人就好了。」
大仓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忍不住哭起来,泪水在眼眶打转。「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先生一直那么温柔。先生会没有事的,去医院好不好?」他带着哭腔央求。
「如果有这个人的话,你去找他好不好?」
「好,好……」
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接下来的时间,丸山低烧持续不断,陷入长睡。
「Okura?」丸山醒来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喊道。
无人应答。
「不在也好。」丸山笑着闭上眼睛。
冬日的阳光照在床上男人的身上,温柔地包裹着他,他的表情温和,睫毛下有暗暗的阴影,干裂的嘴唇下的痣随着嘴角而上扬。

(12)
大仓孤零零地坐在书架旁边的冰冷的地板上,房间设计很冷,简单得如毛坯房,冰冷的运动器械旁边点点绿色,巨大的灰色书架放置上千本书籍。
他着魔似的突然发狂地阅读丸山读过的每一本书,在丸山经常翻阅的书堆里翻出那本当初他问过某句话意思的书。这时他已经能读不少中文了。
他颤颤巍巍地翻开那一页,目光停留在画着记号的那一行字,突然就慌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文章的大意大概是这样的:人有三魂七魄,死后魂魄有可能会被打散。如果被魂魄跟上了,就会开始睡不着觉,但是一点也不困,直到突然力竭而亡。如果被跟者远走,魂魄就不能再附在身上。
在这行文字下面丸山用黑色签字笔在上面随手写了一个花体的谢谢。
大仓捧着书,坐在地上,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完)
20160130 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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